其他神靈也心中了然，他們一個個活了成千上萬年，就算反應再遲鈍，哪能不明白維莫婭的意思？

不過這等輔助修煉的寶物，堪稱價值無量，他們也很是心動，自然也有換取的心思。這林凡可是受到了大魔法師大人的庇護，就算現在只是聖級，他們也不敢小覷。

“一枚一萬神石，或等價寶物。”維莫婭臉色微紅，又忙道，“當然，各位都是我阿拉德位面的前輩，庇護無數凡人子民，我們可以打八折。”

“哈哈！”羅塔斯大笑，“打折就不用了，一萬神石一枚，對我等來說算不得什麽，反而是我等占了大便宜。”

說著，他已經取出一枚空間戒指：“這裏是五萬神石，稍後給我準備五枚。”

“你要五枚做什麽？”克魯特不由得問道。

“自然是給弟子準備。”羅塔斯無奈道，“我可不像你，孤家寡人一個。”

“我是逍遙自在慣了，哪有時間收弟子？”克魯特翻手取出空間戒指，朝林凡笑道，“給我來兩枚吧，這是兩萬神石。”

“十枚。”念帝阿斯卡也取出一枚空間戒指。

……

短短數分鐘過去，林凡只是付出了一百枚葉子，便賺了足足百萬神石，這讓他不由得發懵。本來他是想待神靈們離去時，每位送兩枚的，卻沒想到維莫婭一開口，竟然讓他賺了這麽多。

“這不太好吧？”林凡不由得傳音道。

“沒事的。”維莫婭道，“這等寶物你心中有數，價值遠遠超過了一萬神石，這點神石對神靈大人們來說算不得什麽，但對你來說就不一樣了。”

“你現在還是聖級，但將來肯定有用到神石的時候，現在準備一些，也比到時候再想辦法要強。”

“你倒是想得遠。”林凡無奈道，他還真的沒想這麽多。

在他看來，神靈的人情比神石有用得多，可卻沒想過，阿拉德位面神靈的人情，也不是在什麽地方都能用的上，比如——神域。

隨著這些年靜修，他對光明法則的感悟早已達到了極限，只差那最後半步。在真正踏入神級之前，他肯定是要進入神域的，到時候若是沒有神石，在神域可是寸步難行。

心念及此，他也就釋然了。維莫婭生於霍伊家族，可比他要有生意頭腦的多。

……

林凡得到神石，眾神得到空冥樹葉，各取所需，也是賓主盡歡。

此刻，神靈們正聽林凡講述著異次元世界的見聞，就算了解過一些的劍皇奧倫，也心中好奇。林凡的經歷，可比他的三弟子班加羅爾要精彩的多，起碼神之古道他就沒聽說過，更別說主神空間後幾層了。

就在這時——

“嗡~”

整個阿拉德位面都是微微一震，空氣中蕩漾開肉眼可見的重重漣漪。

“怎麽回事？”

一眾神靈起身飛在空中，擡頭看向天空，神識也鋪天蓋地蔓延了出去。

貝爾瑪爾公國處於內陸，下位神的神識延伸到極限，並沒什麽發現。中位神的神識要強得多，延伸到極限，完全可以籠罩整座位面。

“不在位面內。”位面守護者塔娜說道，“應該是從位面之外傳來。”

就在這時，奇異的景象出現了——

整個阿拉德位面，遙遠的四方天邊，原本蔚藍的天空逐漸化為青色，又化為深青，最終化成一種瑰麗奇異的青灰之色。

這青灰之色就仿佛滴入水中的墨汁，有一種強橫的渲染力，朝位面之內蔓延而來，似乎只過去一息時間，整座位面都被渲染成了青灰色。

這時，無論看向哪個方向，天地間都是青蒙蒙的一團，就像是……混沌虛空的顏色。

身處這青蒙世界，林凡心中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，似乎他真的進入了混沌虛空，周圍的世界竟然無限延伸開來，變得極為浩瀚廣闊。在這種奇異的對比下，個人的感覺反而變得極度渺小，渺小到如同一只螞蟻游蕩在星空，根本無法分辨方向。

與此同時，他再看向其他神靈、看向森林、看向山脈、看向山中的魔獸時，心中不由得一驚。

此刻，站在神靈身後，他竟然能看到神靈的身前，甚至能看到神靈的血肉骨骼、體內臟腑，甚至識海神格。無論是森林、山脈還是魔獸，這一刻，在他的眼中再也沒有隱秘可言。

他一眼看去，便能看到森林每一棵樹的全貌，包括樹皮、樹幹、樹心，甚至每一枚葉子的表面或內裏，也能看到真正的一整座山脈，每一個層次都看的清清楚楚，還有魔獸的真正整體，甚至魔獸毛發的內部，都能清晰看到。

這天地間一切的一切，都以一種極為細致、具體的方式，毫無保留地展露在林凡面前。

這時候，他看向神靈的空間戒指，甚至能看到那空間戒指中的材料、神兵及其所有的細節。而且，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，自己現在只要一伸手，就能將那空間戒指中的東西取出來，根本不用去想空間戒指的禁制。

就仿佛在這一刻，他的眼睛有了透視效果——說透視也不太貼切，或者可以形容成，是在所有的角度透視並觀察這個世界。當然，這只是一種形容，事實上，他並沒有透過任何東西，而是自然而然就看到了。

這種感覺，就仿佛一個人在看一幅畫，他能看到這張畫上一切細節，而並不需要透過什麽。不過此刻，整個阿拉德位面的一切都仿佛變成了畫，而他正站在“畫”外，這才看到了這張立體“畫”上的所有細節。

而那種無視禁制，探囊取物的感覺，也令林凡感覺如在做夢一般。

……

“這種感覺……”林凡心臟劇跳。

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，就仿佛，他此刻成了一位如主神一般超脫的存在，正在高處俯視著整個世界。這個世界在他眼中，沒有任何實質上的秘密，那種超脫的視覺，籠罩了自己想要觀察的任何一個角度，左右、上下、前後、內外……一切可以想象到的角度。

“維度。”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。

“殿靈？”林凡低頭一看。

他能看到自己的臟腑、腸胃，能看到自己氣海中黑色鐵牌。不過，那鐵牌似乎籠罩著一種同樣的力量，他並不能看到鐵牌內部。

“這……這……”林凡心中激動、驚懼，“這是什麽法則的力量？”

“空間規則。”那清冷聲音道，“空間規則，有四大奧妙，分別是虛空、次元、瞬移、維度，你是知道的。”

“嗯嗯！”林凡心道，“殿靈，你剛才說——這就是維度？可是，我去異次元世界，怎麽沒有這種感覺？”

“那所謂的異次元世界，只是在空間的某個夾層中，重新開辟出來的三維世界。”那清冷聲音道，“而現在，你是處在一個四維空間，比三維多出了一維。”

“這……什麽意思？”林凡不由得道。

他感覺有一扇神奇的大門在眼前開啟，裏面隱藏著空間規則更深處的秘密，或者說，這是關於宇宙本源的更深層次的秘密！

“想要感悟維度，首先，你要知道什麽是維度。”那清冷聲音道，“維度，又稱為維數，用來計算獨立的時空坐標的數目。”

這一點，林凡倒是隱約聽明白了，打個比方來說，維度這個詞，就相當於一個人這裏的“個”{是量詞}。

“空間規則中的維度奧妙，並不是如此，準確的說，應該稱之是‘維度空間奧妙’。”清冷聲音道，“維度從零開始計算，一個無限小的點，就是點基於點的零維；這樣無數個點排列，排成一條線，便是點基於線的一維；同樣，無數條線排開，排列成面，便是點基於面的二維；面再排列，便是點基於體的三維……”

“這無窮宇宙，無論是浩瀚神域，還是三千神界，大都是處於三維空間。”清冷聲音道，“三維空間的存在，想要掌握進入四維空間的方法，一般需要領悟維度奧妙。”

“殿靈，那四維又是怎麽回事？”林凡忙問道。

“四維，便是無限的體排列開來，就像是阿拉德位面所處維度，與異次元世界所處維度一樣的無限三維空間的集合。”那聲音道，“你根據之前的推理想像一下。”

“……”林凡想了半晌，依然稀裏糊塗，“我想像不出來。”

“想像不出來就對了。”那清冷聲音似乎有些釋然，“規則之抽象，難以用語言描述，待你領悟維度後，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
“……”林凡不由得想，可能殿靈自己也不清楚吧……

……

無聲無息地，周圍的無限空間感驟然收縮，瞬間恢覆了正常。

這時，林凡再看向周圍的世界，那青灰色光暈正逐漸退去。

待一切穩定下來，阿拉德位面還是之前的阿拉德位面，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。之前所看到的、感受到的一切，似乎都只是錯覺。但此刻身處這正常空間內，林凡竟然生出一種奇異的“擁擠”感，似乎周圍的空間在壓迫著他，令他不由得氣悶、煩躁。

“這是……”

“這是進入過四維後，再次回到三維的正常現象，慢慢就會適應了。”那清冷聲音道。

就在這時——

“諸位。”一道溫和的聲音，在所有神靈與聖域的腦海中響起，“阿拉德位面，已經超脫卡羅索神界。”

林凡聞言，不由得一懵。

“若有誰前往神域或其他神界，可來蔚藍海遺忘之地找我。”

話落，那聲音便消失了。

但這一刻，整個位面所有生靈，都不由得發懵。

阿拉德位面脫離卡羅索神界？也就是說，他們現在已經不在卡羅索神界內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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